指珊BG同人
不知道是什么AU
珊莎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回忆起那个梦，她惊恐地推开他，揪紧枕头，好像要拿这一无是处的柔软对抗世界，培提尔打开台灯，单薄的黄光把他们之间的空隙填满。
“发生什么了？”
他靠近她，指尖碰到她的头发，她咬紧嘴唇，眼泪在有限的空间逡巡。紧接着，她发现床上的血迹已经袒露了她屈辱的秘密，珊莎慌忙拿被子去掩盖，培提尔握住了她的手腕。如果是从前，她会扑进他怀里尽情哭泣，宣泄心底的不安，但不知怎么，珊莎脑海里全都是下午看到的男女那亲密又不堪的画面，慌乱取代亲昵，培提尔看着她笑，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可他忽然不笑了，珊莎打了个冷颤。
“我多希望你母亲能在这里，应该由她来告诉你这一切。”他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能从里面找到什么似的，珊莎没见过这样的培提尔，她吓得忘记羞怯，可很快，她的养父又和从前一样了，他玩味的笑容再次恢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场梦。
他没有陪她待在黑暗中，培提尔叫来女佣，她们带珊莎洗了澡换好衣服，他又搂着她来到书房，点亮一盏昏黄的灯，珊莎还在发抖，培提尔向她传授那些她听了便脸红的身体秘密，他始终在笑，还给她倒了杯酒，珊莎离20岁还有一大截时间，应该是不能喝酒的，但他浑不在意，示意她尝尝这来自苏格兰的佳酿以平息小腹里狂躁的坠痛。
珊莎喝了一口，辣出眼泪，她听见培提尔的轻笑，她抹掉嘴边呛出来的金色酒液，混乱好像不那么冗杂难以捉摸，平静下来后她再回想刚才的窘迫，反而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于是她也笑了。轻松和安逸回到了他们之间，一切又像从前一样。
培提尔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昏黄的光轮，珊莎捧着酒杯，她肚子疼，只好靠交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在一本书里曾经看过，在中世纪，有了……的女孩就要结婚生子，太可怕了。”
“太早的死亡缩短了人们享受人生乐趣的时光，”培提尔笑着说，“所以人们总是对婚姻大事格外着急。”
“培提尔，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培提尔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背对着珊莎，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短促的沉默来不及构思一句道歉，培提尔已经转过身，漆黑的夜色的窗外在他的身后，他在光线的阴影里，像是在笑，又像是难以捉摸的平静，“我是个不幸的人，在你这样大时，我也有过为爱结婚的梦想，也有一个人，让我想发下永恒的誓言，去守护她的一切。”
珊莎从没见过这样的培提尔，也从没听他用这样飘忽的语气去讲自己的往事，她被勾起了好奇，“后来呢？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她嫁给了更符合她身份与期待的男人，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他的声音里没有喟叹也没有波澜，轻轻的尾音落下，就像一片滑入雪地的羽毛，珊莎有些伤感，有些黯然，她叹了口气，“所以你们相识一场，最后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培提尔向她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慢，一步步回到光晕的范围，走到珊莎的面前，“不，我也不是一无所有。”他的目光落在珊莎脸上，居高临下，慢慢俯身，她在他眼中的又绿又黑的暗沉中看到了自己，一个微小的光点，闪烁着缩在沙发里，茫然的表情一定愚蠢，但内心深处的怀疑和恐惧写得更为清晰，他抓着沙发扶手的十指正蜷曲，深深陷进柔软，就在珊莎以为，培提尔要继续带着他仿佛突然点燃的神情靠得更近时，他突然直起身，站回几步之外，远远看着她微笑。
“你该去休息了，珊莎，如果不舒服，就喝完杯里的酒。”他说完离开房间，动作很快，珊莎来不及道一声晚安，看着门在黑暗中开阖，屋里静悄悄的，一口喝完剩下的酒后她开始头疼，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第二天，身体内蠕动的疼痛将她唤醒，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她坐起来，昨夜的一起都变得支离破碎，比梦还要模糊。
珊莎经历了这种转变后发觉身体也开始有了变化，她的胸慢慢更挺拔，个子短短半年又长高了许多，如今她几乎可以平时培提尔的眼睛，当她出现在公开场合，会有些粗鲁的人盯着她的脸看，目光总是会往下再往下，如果不是培提尔挽着她的手臂，她多想躲到他的身后去。培提尔常常说她如今已是女人，但她不喜欢这个太过成熟的词语，这让时间变得更快，而她还想依赖他，像一切没发生变化时一样。
这天，珊莎正为一场慈善晚宴的打扮发愁，定制的礼服已经送来，但似乎没有合适的珠宝搭配，培提尔总是格外大方，他让司机送珊莎去购物，傍晚时她便满载而归。
车缓缓往回开，珊莎望向车窗外，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发凉，行人的外套都紧紧扣好，花楸树叶正在慢慢变金，但还没到落的时候，风吹着一排排黄绿的狭长叶片折着月夜的清光，一个女人靠在树干上，别人穿得都是暗色外套，只有她露着紫红的裙子，袒出雪白的前胸和臂膀。车在她面前的马路上停下等红灯，珊莎看见一个男人和女人搭讪，她饱满的厚唇笑得圆润诱人，边说边懒懒撩起裙子下摆，一点点露出脚踝、小腿和膝盖，直到腿根下面绑着的那条深红绸带。珊莎看得眼珠都不转，可心脏却蹦得厉害，她隐约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不敢往下想。男人在解下女人腿上的红绸带时还狠狠掐了一下，她大腿上的肉有弹性的抖动着，他们黏在一起走进身后漆黑的巷口，绿灯亮了，车把珊莎带走，她只看见女人消失前裙摆一摇一摇，像金鱼也像孔雀。
车到了家，珊莎用火热的脸颊去贴凉凉的车窗，脑子里还是刚才的画面。
她喜欢那个女人撩裙子的动作，隔着车窗都能听见窸窣的沙沙声，满是褶皱的旧绸缎下面是诱人的春光，一点一点流露出来像是不忍拒绝的邀约，她仿佛知道这就是性感，是男人都喜欢的东西。她忍不住去想自己这样做会是什么样子，是笨手笨脚，还是也有那么一两分风情。
珊莎已经不再是那个第一次看到男女之事会感到厌恶的女孩，尽管她仍然对欲望本身懵懵懂懂，但却对这一切发生的反应满怀大胆的好奇。她在比自己还高的镜子前端详熟悉的影子，满是汗的手心里已经捏好裙摆。她学着记忆，一点点抬起裙子，赤脚立起足尖，高高的足弓像乡间溪上的拱桥，她的脚踝比那个女人细，小腿也更长，裙子的布料是北非珍贵贝紫染的薄缎，又轻又柔，潮水一样退过膝盖时漾开好看的淡紫色裙浪，她抻直脊背，腰往里缩，胸向外挺，镜子里的人开始变得陌生。
她不像那个女人，会摇摆胯部，也不会撩人的眼神和亲昵的调笑，她站在镜子前，对着陌生的自己，想努力尝试出一种女人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太傻，低头笑出声，再抬头时，镜子里出现了培提尔。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正在门后，静静凝视她的一举一动。裙摆还在珊莎手里，她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她慌忙撂下裙子，这不能让她的脸红温度哪怕再低一点，培提尔走向了她，珊莎突然开始后退，培提尔站在了原地，“珊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他说这话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沉醉，而珊莎却只对自己的一时兴起懊悔不已，他再次迈开脚步，这次她无路可退了，培提尔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火红的脸颊和耳边同样火红的发丝，“该出发了。”他好意提醒。
珊莎和培提尔出现在社交场合，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在跳第一支舞时，培提尔将她引荐给了一位沙色头发的英俊青年，这男孩显然足够傲慢，尽管他在看到珊莎的一瞬间嘴唇微微开闭，可还是很快恢复了下颚轻微抬起的神情。
他叫哈罗德，是位议员的私生子，也是巨额信托基金的继承人，他的不可一世倒是符合身份，然而珊莎不喜欢他目下无尘的做作，他们在跳舞时起初一句话不说，最后总算找到了可以谈论的话题，天气。但这个话题也不能长久。
“我的家人和你的养父希望我们能订婚。”
他忽然转变的话题让珊莎用尽镇静才能勉强维持表面的端庄，她吓坏了，培提尔从没和她说起过这件事，“不，你一定是听错了，我并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珊莎的震惊挫伤了哈罗德的自尊心，压低声音，可这丝毫不会减去语调里的愠怒与恶毒，“看来你也不太满意这安排，很好，我也不会去吃培提尔吃剩下的东西，人人都知道他把你养在身边是为了什么。”
珊莎应该打他一个耳光，然后走开，她太过愤怒，松开搭在哈罗德隔壁上的手，攥成拳。人们还在他们周围舞蹈穿梭，她最终也没有将这一巴掌打出去，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点头，这礼貌吓坏了哈罗德，珊莎用强撑的教养表示愤怒和抗议，以及对眼前人的蔑视，她挺起胸膛，慢而稳地走出舞池，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司机见她红着眼眶提前出来急忙开门，珊莎钻进车里，眼泪立刻溢出眼眶，她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她为这从没受过的屈辱流了许多眼泪，到家后眼眶都已经发涩，但泪水还是止不住淌过脸颊。她跑到露台，呼吸冷冷的深秋夜风，身体的愤怒还在燃烧，火焰熊熊，一个人要多粗鲁才能对一个女孩说出这样的话，珊莎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培提尔那么风度翩翩进退有礼，但也不曾遇到过这样令人厌恶的家伙。她就这样站着，妄图平静，等到一阵温暖忽然笼罩下来，她回头才发现，培提尔已经回到她的身边，把带着他气息和温度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对他，她也有怨气，“哈罗德说你要把我嫁给他。”她的质问也很是温柔，声音毫无气势，培提尔听了也只是笑，“怎么？这么讨厌你今天的舞伴吗？我可是听说好多你这样的姑娘都哭着喊着想和哈罗德约会呢。”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
珊莎再次哭了出来，她哽咽着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因为屈辱而颤抖，她期待着培提尔能发怒一次，为了她和她的尊严，为了他们两人的清誉，但她等来的只有沉默。
她抬起头，想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忽然，他抓住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是我将要做的事，而不是已经做过的事。”
培提尔的吻轻却不容闪躲地吻到了她的唇上，珊莎开始颤抖，她快要站立不住，雪崩一样坍塌在他的怀中，带着薄薄酒气的呼吸顺着他的侵略充斥着她的口腔和大脑，他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尽管她在意识到这吻中燃烧的欲望后已经开始强烈的挣扎，但这一切都是脆弱的徒劳，刚才的努力耗尽她本就因为惊恐而消失的力量，心中最后的壁垒倾倒在培提尔的面前，他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身体，抓住她的五指，珊莎在惊惧中忽然回忆起大雪中的孤儿院，培提尔曾经就像今天这样握着她的手，带她走过门前那条洁白的路。
这个吻之后，她知道一切都将像那条雪后的路，就像命运，脚印踩过，一切再不复从前。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