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匪》(一)

  冬寡BG同人

      设定时间点大概是寡姐二十几岁还年轻的时候,所以显得稍微比御姐活泼点,介意慎点,背景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从睡梦中苏醒,从寒冷中恢复知觉。

  世界对他来说永远是陌生的,心跳从无到有,大脑从空白到充斥,慢慢变软的皮肤,由弱渐强的呼吸……

  “士兵……”

  他受到召唤睁眼,唤醒他的人面容扭曲张大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一串鲜红的血泡,冬日战士刚刚解冻复苏,身体的机能尚未完全激活,等他意识到基地受到攻击时,唤醒他的人已经趴在控制台上一动不动。

  捡起死者的武器,他走出隔离室的门,门外空无一人,但他本来也不记得这里该是什么样子,没有命令,他宛如苍白的幽灵穿过狭长甬道,刚过控制室的拐角,他感到脚底有什么软绵绵的,那是一个穿灰绿色军装士兵的手,他死得十分难看,脖子扭曲成骇人的直角,脸颊几乎挨着肩膀,眼睛鼓胀充血,红色和死亡时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不管是谁下的手,都是一个残忍凶猛的敌人。门外,还有七八个死了的士兵,没有枪伤,所有的致命伤口都是扭断的脖子和割断的气管,潜入的人怕惊醒什么,或者他的目的不是破坏,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最危险的匪徒。

  讶异的话语随着轻柔的声线突然出现,“你没有被冻起来?这和情报有偏差……”

  冬日战士开枪扫射,危险的匪徒是个灵活敏捷的女人,她躲进门后死角,“先别开枪!”一把带血的匕首擦着地面从门后丢出来,“我也还没搞清状况。”

  这声音让他从低温中感到莫名的颤栗,她熟人般轻松的语气,偏低的声线和这间钢铁混凝土的基地以及地上的尸体如此格格不入,但他没有放松警惕,端着枪一步步走到门前,正当冬日战士准备查看门后,脚踝刺痛锥心,他低头,针头深深扎进皮肉,一只握着注射器的手正用大拇指推入针管中透明的液体。

  他肌肉松懈,大雾在脑海迷漫,黑暗骤然降临,浑身麻木倒在地上,危险的匪徒出现在他最后的朦胧视线里,融入虚无和他丧失的意识。

  他重新从睡梦中苏醒,从温暖中恢复意识。

  空气里到处都是烹调的香味,他躺在床上而不是实验装置里,穿着舒适的纯棉T恤和睡裤,松软的被褥像入口即化的蛋糕,上面有一股淡薄的馨香,他坐直花费的时间比上一次从冷冻中回温要长的多,就在昏睡不久之前,他中了匪徒狡诈的埋伏,当时他以为那是致命的毒药,自己的大意导致了死亡,但现在看来那只是麻醉的针剂,剂量恐怕不小,因为脚踝仍然有明显的麻痹感。他所在的是一间卧房,简陋温馨,床头柜上台灯边有一杯水还在缓缓冒着热气,墙上什么装饰也没有,淡黄色墙纸被阳光照得褪色发白,房间一角地上堆着许多标牌都没拆掉的衣服。

  食物的香气越来越重,门打开了,冬兵从床上跳起来,麻痹的脚腕让他没办法站稳,噗通倒在地上。

  “看来剂量还是多了。“

  有人扶起他,冬兵又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趟回床里,床头柜上多了一盘香气四溢的法式煎吐司,金黄色泽,只用看就知道多么酥脆。他强迫自己坐起来,又被一只手轻而易举推回去,“我自作主张加了剂量,资料上说的你新陈代谢是正常人类的四倍,所以我加了至少六倍,这方法不好,我道歉,但一对一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只能这样带你出来。”

  他被挟持绑架了。

  冬兵看着说话的匪徒,第一次看清她的样子。

  鹅黄色的T恤高高隆起的地方上画着一只可爱绵羊,这和她脚上的绵羊拖鞋相得益彰,两种绵羊之间是淡灰色运动短裤和雪白笔直的长腿,她容貌美丽,年纪很轻,红发凌乱夹在脑后,一双湖蓝色眼睛直白坦率的望着自己,她本该是种侵略性的致命的美,但这一身和她的神态却让原本危险的美显得有那么一种可爱。

  他想,这不是匪徒该有的样子,虽然他忘了匪徒该是什么样,但绝对不是这样,匪徒不会穿着可爱的睡衣给你端来自己做的早餐,还关心你睡得好不好,他头疼的厉害,这感觉似乎曾经有过,但他忘了。

  “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先吃午饭。”她坐在床边,笑容像棕色窗帘的缝隙透出金色的阳光。

  “你是谁?”他忍住疼,问的咬牙切齿,“为什么袭击基地?”

  “为了带走你,”她毫不避讳,“你以前叫我小娜,初次见面我都用娜塔莉亚介绍自己,但鉴于目前我们彼此的熟悉程度不是很对等,还是娜塔莎这个昵称不那么正式也不那么亲切,你觉得呢?”

  冬兵的头更疼了,“以前?”

  “并不是很久之前,上次见面是三个月前的明斯克,但你不用急着回忆,慢慢来。”

  他的头疼在吃完吐司之后彻底消失,但迷惑没有,莫名的熟悉和亲切让他几次想出手制服叫娜塔莎的匪徒时有所犹豫,最后都没有实施。她的所作所为也让他疑惑,这不是绑架,但他又确实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不明所以。这时娜塔莎已经从浴室换好衣服出来,紧身牛仔裤短皮衣,再加上散开的红发,好像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我得出去一下,钥匙放在鞋柜上了,你要出去的话记得带上这个。”她把一个项链套在他头上,细细的软绳下面是一个透明塑料的小小牌子,写了一串地址一样的英文,她凑过来时和他离得太近,原来被子上的味道是她的,冬兵心跳像刚解冻时那样无影无踪,只听到娜塔莎说的后半句话,“……出去记得穿长袖,衣服都在那边。”

  “这是什么?”他举起塑料软片问。

  “家里的地址,我刚才说过了,要是迷路了拿这个找人问下回来的路。”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药店服务员推荐的,他说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带。”

  冬兵点点头,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回应和配合她的话时,娜塔莎已经出门了。他坐在床上,茫然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又开了。

  “虽然我不是刚刚认识你,但对你来说只能算和我初次见面,所以第一次见面的话,我给你临别一吻会不会让你感到尴尬引发头痛之类的不良反应?”娜塔莎只有头出现在门和门框的缝隙间,柔软的红发自然而然垂下来。

  冬兵看着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脖子僵硬,点头和摇头都做不到。

  卧室不大,门和床距离不远,娜塔莎趁着他僵硬的时候笑着飞身扑到他身上,“好吧,为了照顾你脆弱的情绪,就亲额头。”说完,她吻了上来。

  他们如此之近,她的味道就在鼻尖萦绕,她的体温侵袭而来又潇洒而去,留下滚烫的额头和烧热的血液后,娜塔莎眨了眨眼,消失在神奇的门后。

  头又开始疼了。

  像洗脑时强烈电流穿过脑子……等等,他为什么会记得这种感觉?冬兵扶着床沿,惊恐地蜷曲十指。

  很久,他感觉到脑海中的空白是真实存在的,那种本该有什么东西充斥其中的温柔如今只剩空洞,他清楚的回忆起洗脑时的感觉,他回忆起一次次洗脑的痛楚,但这之间的,就是这段空洞的怃然。疼痛抚平消失后,他试着移动,脚腕已经没有麻痹的酸胀,站起来变得容易,他窥伺这间公寓,走出卧室,外面是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充满阳光的客厅,窗台上花盆里仙人掌死成一团黑色,桌上放着个笔记本电脑,所有图标的命名都改了,诸如“看电影点这个”“上网点这个”之类,电视应该是新买的,凌乱的线路和说明书一起丢在地上,能容纳两个人的豆绿色天鹅绒沙发上乱七八糟都是些杂志报纸,冬兵走过去拿起一张《西雅图日报》,猛然意识到,他正在美国西海岸的西雅图市的一间公寓里,迷恋上把自己劫持到这里的一个叫做娜塔莎的危险匪徒。

  加格顿医生的诊所在这座楼顶楼,看大堂的奢华级别就知道诊费昂贵,娜塔莎从电梯出来,热情的接待确认她的姓名后把她带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罗曼诺夫女士,你好。”加格顿医生绅士的跨过办公桌和她握手后请她坐下,“电话里你说你要询问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事?”

  “是的,我听说您是美国这方面的专家。”

  医生夹好新一页病历纸,“是你的父亲还是母亲患病。”

  娜塔莎愣了一下,很快恢复笑容,“父亲。”

  “他多大了?”

  “大概七十多岁了吧。”

  医生从眼镜片上方疑惑地看了看她,“大概?”他有点尴尬,但舍得花这么贵价格来只为咨询的人,怎么想也不会是那种连父亲年纪都记不住的孩子,“好吧,七十多岁,这个年纪出现阿尔兹海默症的几率非常大,尤其是男性,他有什么具体的表现吗?”

  “失忆,忘记很多重要的事情,甚至我的名字,还有很快会忘记之前做了什么,情绪也很压抑,而且经常很迟缓的表情……”

  “呆滞,是吗?”医生给出专业的词语。

  “对,”娜塔莎回想刚才詹姆斯的表情,强忍着才维持住严肃,“就是呆滞。”

  “他这样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娜塔莎觉得不能再这样问下去了,抢先说道,“医生,作为……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家属,我应该注意什么,怎么让他能慢慢恢复?”

  加格顿医生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人家属,但作为医生,他还是知无不言地回答,“按时服药的同时,可以补充一些维生素B和蛋白质,作为家属你要有耐心,不能因为他忘了些重要的事情就发脾气,病人的心情和感受非常重要,可以多陪他聊聊以前的事,那些你们一起经历的,印象深刻的事情,这很有帮助。”

  娜塔莎拿了张纸一一记下,医生体贴的等她写完才继续说下去,“特别是让他多看看熟悉的以前着迷的东西。”

  “该死,酒红色的那套内衣没有带来!”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博士你继续……”

  咨询完毕,加格顿医生和平常一样亲自把患者家属送到门口,他疑惑不解的告别后自我安慰,大概那套酒红色内衣是父亲送给女儿的礼物吧,虽然怪异,但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想,一切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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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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