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匪》(二)

      冬寡BG同人


  娜塔莎抱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进门,一边走一边抱怨,“这里的交通太让人头疼,你一定饿坏了,我去了趟超市还有几个商店……明天我得换一张信用卡盗刷。”东西撂在沙发里,娜塔莎脱掉外套,在看见詹姆斯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里望着她时,那一瞬间她有点激动,多完美的画面,为了生计奔波劳碌一整天,回到家推开门,丈夫正等你回来,这和以前大不相同,从前他们的恋情就像两只在下水道中相依为命的老鼠,深埋在阴暗的地下,靠苟延残喘来维持生命在相遇瞬间跌宕的火花,如今他们暂且自由,尽管她的男朋友失去记忆,但她仍然为这阳光下的相伴满足。

  惊喜没有结束。

  “我做了饭。”冬兵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不但这样做了,还说出口,只是他在家里太无聊,想逃跑又觉得不该这么做,至少他要知道她为什么把他劫持到这里。闲着也是闲着,空空的冰箱里有一打鸡蛋和几瓶矿泉水,他好像天生就掌握让食物从生到熟的诀窍,可惜等的太久,煎蛋已经凉了,他正想问她要不要热一热,这个绑架他的女孩已经跌进他怀里,一遍一遍亲他的脸颊的脖子。

  留下来不知道比逃走明智多少。

  他顾不上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恍惚中恢复意识后,他双手不知怎么来到她的背后,好像这双手就该在这里一样自然而然。

  路上她的心情和天气一样有层薄薄的阴云,但这时娜塔莎笑容晴空万里,盘子里什么也没剩,她吃得干干净净,还舔了舔勺子,吃完她才想起正事,“我可以叫你詹姆斯吗?尽管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但我觉得还是这么叫你比较好,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记忆?你要在我的记忆里找什么?”

  “所有的事。”

  “为什么要到西雅图?”冬兵不明白自己的记忆里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叫过詹姆斯,但他也觉得娜塔莎不会欺骗自己。

  “是的,我知道,这里不是纽约,西雅图比纽约差远了,但这是尽我所能找到的离你家乡最近的地方,找到一艘从能停在美国港口的苏联货轮太难了,他们只在西海岸经停,检查严格,我不能拿你冒险去绕过整个美洲,到你家乡的港口,安全是第一位的,有性命才有未来可言……”她等着她的反应,最后那句话是他曾经说过的,在她贸然不顾安危的冲动之后,用他责备和爱意的语气。她指望他有所触动,他确实触动了,在她说不能拿你冒险的时候,他看着她蓄满真挚愧疚的目光,口干舌燥。

  果然,想要恢复记忆是个漫长的过程,娜塔莎在他一语不发瞪着自己的目光直视下有那么一瞬气馁,但比子弹出膛还要短暂,她重新振作,“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发,只要搞到两张假的驾照,开车穿过整个美国到东海岸,到了纽约,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地方,你一定会想起来那些苏联之前的事。”娜塔莎记得曾经有一次,詹姆斯几乎都要想起一切,他头疼的厉害,在外漫长的任务让他太久没有洗脑的强制清除,许多细小的往事开始夺回失地,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家乡和朋友,断臂的原因乃至某些曾经执行过的任务,但大部分都是模糊的,娜塔莎坚信假以时日詹姆斯在没有洗脑的前提下一定会想起来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记忆,只是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她必须一起努力,这也是今天她去咨询医生的目的地。

  冬兵仍然疑惑不急,“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我贿赂船员把你藏在集装箱里运过白令海峡。”

  娜塔莎没有告诉詹姆斯她其实对收下贿赂的船员撒了个谎,她说一个病得要死的德州阔佬定下来要这小子的一个肾,她得活体运到美国再摘掉保证和刚捞上来的基围虾一样新鲜,在这些老水手的意识里,走私器官比走私男朋友正常得多,她要避免一切怀疑保护她的睡美人安全。想到这里,她握住詹姆斯的手,天色已过黄昏,对面公寓楼灯亮着一大半,流浪狗在楼间窄巷为了一块骨头吠叫厮打,水龙头漏下的水滴敲上水槽里的锅底,娜塔莎爱死这样平凡的生活。

  隔着门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至少有五个人。

  娜塔莎抓起餐刀站到门边,贿赂船员的钱太多,她的枪和子弹都搭上才勉强足够。冬兵跃过桌子,两个人默契的蓄势待发,嬉笑声夹杂几句脏话,是年轻人推推搡搡的玩笑,声音很快随着上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走廊恢复寂静,娜塔莎靠着墙才松懈。

  冬兵看她从一个战士又变回刚才温柔可爱的女孩,修长脖颈上残留潮湿的反光,他明白这种感觉,时时刻刻,永无宁日的感觉,身体里和脑海里永远有条紧绷的警戒线,撕拽灵魂,比诅咒更顽固。因为他是如此,所以当看见娜塔莎也是如此时,冬兵隐约难过起来。

  娜塔莎侧着头,朝他微笑,“真是破坏气氛,刚才说到……”

  子弹呼啸打断这话,门碎成片片木屑,一只手穿透门洞死扼娜塔莎的脖子,她用餐刀洞穿这只手臂,惨叫刺耳,冬兵徒手拗断了它,他们把沙发当成掩体,五个人冲进门,娜塔莎腾身横跃扑倒带头的那个倒霉鬼,肘击撞碎他的肋骨,夺枪后就地一滚,子弹击中正冲向自己那另一个人的心脏。她转头,詹姆斯刚松开一个闯入者软下来的脖子,踢开另一个已经瞄准娜塔莎的混蛋,丢下死人滑过地面,捡起枪射穿最后一个威胁。娜塔莎站起来,对着断了肋骨家伙的脑袋补上一枪。

  断了手挂在门上的人从痛苦中回过神,短短十秒,他的同事都没了呼吸,他脸颊的肥肉连疼带怕抽搐不止,娜塔莎朝他的脸又补了一个右勾拳,詹姆斯把他拖进房间。

  “应急包在橱柜里。”娜塔莎说道。

  冬兵点点头,转身去拿。

  他出去后,娜塔莎像跳舞一样立起左脚脚尖抵住入侵者断碎的手臂,绵羊拖鞋立刻被血迹染红,“反正被发现了我们都要走,但留下活的你还是死的你,这是个问题。”她无视悲惨痛苦的嚎叫,发出声轻笑,“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说实话。”她抬起脚,入侵者几乎昏过去,颤抖的嘴唇碰触,声音虚弱细小,“黑寡妇……你和冬日战士……你们逃不了的……”

  “克格勃还是特别行动处?”她不喜欢冥顽不灵的人,一脚下去又是一阵哀嚎,他用完好的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腕,冬兵拿着应急包刚好进来看到,怒火中烧上前一脚踩住那条不老实的手,逼得那人松开娜塔莎。

  “整个国家的所有武装部门……都在通缉你们……”嘴里的血沫让他吐字模糊,俄语的舌音僵硬没有震颤,“冬日战士……我们看过基地录像……你是……被暴力劫持带……走,杀了她……回来……”

  “不,”冬兵举枪瞄准他的头,“我要和她去纽约。”

  他差点打偏,因为娜塔莎又抱住了他。

  枪战一定会引来警察,逃走的时间不多,他们套上干净外套,换鞋时娜塔莎惋惜地抚摸已经由白变红的绵羊图案,“我超爱这双拖鞋的。”她叹了口气。

  楼下的流浪狗还在吠叫,一辆福特轿车停在路口,娜塔莎把包扔给詹姆斯揪下根头发配合匕首尖挑开车窗,手伸进去从里打开车门。

  她在驾驶位下找到启动引擎的电打火线路弯腰人工接触,“天啊!”

  “怎么!”冬兵浑身紧绷,立刻拽她起来,“你受伤了?”

  “不!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来不及了,走了再说。”

  “不行!”娜塔莎很坚持,“我去拿!你来打火。”

  冬兵不能让她冒险,“我去,你继续,什么东西?”

  “床上的一个白色纸袋,上面有烫金英文标识的那个。”

  已经有人边从楼上向下张望边打电话报警,冬兵用自己能跑的最快速度飞奔上楼冲进卧室,刚才的审讯让纸袋倒落在尸体附近,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冬兵走过去捡起来拿在手里,那是一套还带着标签的酒红色内衣,上下两件,薄厚适中蕾丝缠绕,性感极了。他愣了一两秒,马上揣进怀里跑下楼去,边跑边暗骂自己,生死关头,脑子里竟然全是娜塔莎穿着这件衣服的幻想。

  楼下,娜塔莎已经启动汽车,詹姆斯跑上车,车门差一点关严,她一个油门,汽车冲出巷子,飞奔上宽阔的马路,绝尘而去。

  夜色掩映,车开出西雅图市区,在向东的高速公路上,娜塔莎终于松了口气,“等等,”她才注意到詹姆斯,“你怎么空着手?我的东西呢?”

  他窘迫的看着她,从怀里掏出内衣,脸颊犹如火烧,心跳更比引擎运作激烈澎湃。

  “我可是找了三个街区才找到差不多的同款,”娜塔莎接过内衣丢到后座上,“只可惜今晚是用不上这特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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