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月漫长》(一)

《基督山伯爵》BG同人

伯爵X奥尔黛(原创角色,梅尔塞苔丝与费尔南的女儿,阿尔贝的妹妹)

如果梅尔塞苔丝和费尔南生了个女儿,伯爵复仇复仇的难度恐怕就从普通变成史诗了。

所以这又是一个我未娶你已嫁请你女儿放学路上小心的故事

感谢蔷薇迸发的灵感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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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狂欢节的最后一天也是最热闹的一天,西垂的橙色残阳落进旅馆房间,奥尔黛用两根手指扒开厚重的窗帷偷偷观察街上的情况。庆祝游行的人群正从窗下经过向威尼斯宫行进,像五颜六色的欢腾河流奔向大海。
  这时候出去,没人能认出她,连哥哥也不能。
  奥尔黛戴上镀金面具,连同整身的蓝丝绒那不勒斯风情打扮原本都是她哥哥阿尔贝准备庆贺最后狂欢的装束,然而那位美貌女伯爵夫人的邀请却让哥哥忙不迭赴约,离开前他要求妹妹保证只在房间里观摩绝不跑出去,奥尔黛答应了,奥尔黛撒谎了。
  她把长袜塞进鞋子,填满空隙,又在穿上短褂前缠粗了腰,多余的裤脚掖进高筒羊皮靴,至于衣服太长,那就在腰上扎紧藏住下摆。最后,奥尔黛将栗色长发拢进帽子,拿着基督山伯爵给哥哥的邀请函小跑出了门。
  在狂欢节期间伪装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办到,奥尔黛兴奋的穿梭在人群里,在抵达罗马第一天央求哥哥带她去看竞技场狂欢遭拒后,她第一次展露笑颜。莫尔塞夫家对儿子有多放任纵容,对女儿就有多严苛古板,奥尔黛十七岁以来最远只去过马赛,那还是亲戚过世,出于礼貌她不得不参加。这次来罗马是母亲的央求,但父亲严厉禁止阿尔贝带她外出,并要求他担当监护人的指责以维护妹妹的声誉及安全,以往,在家人和哥哥旅行时,奥尔黛只能在家中跟着家庭教师继续学习枯燥乏味的知识,如今得以离开法国,她多年压抑的好奇心和天性战胜了恐惧和教育灌输的礼仪,融入沸腾的人群,被四面八方的笑声包围,她忘记顾虑和教条,和大家一同唱起流行的意大利语小调,他们一路唱到威尼斯宫,路边停着观礼的马车,这些租金不菲装饰华丽的车将在最在游行队伍的中心向前,来到广场观礼的城堡前,租车的贵族们可以走进宫殿在视野最好的二楼一边享受美酒一边陶醉在狂欢的夜晚。阿尔贝带着妹妹来得迟了,拿着原价几倍的法郎也租不到车子,还好他和朋友刚认识的伙伴基督山伯爵神通广大给了他们邀请函,还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奥尔黛找到那辆最大最华丽的马车,将伯爵的邀请函交给帽檐压得很低的车夫,那人叫她莫尔塞夫子爵,把她当成哥哥阿尔贝,恭恭敬敬请她上车。
  她发自内心的感谢基督山伯爵的好意和友善,没有这趟马车的帮助,奥尔黛相信自己或许就不敢一个人跑出来,陌生的城市再繁华美好也都令人兴奋的同时难免心生迟疑,她还没有天真愚蠢到毫无戒心。
  一开始马车跟着人群慢吞吞踱步,一个姑娘向奥尔黛扔来枝紫罗兰,她赶紧躲回车窗内,惹得外面传来大笑,他们把她当成了腼腆的公子哥,调情的对象,奥尔黛觉得自己太幼稚可笑,面具戴在脸上谁又能看出她脸烧着了一样的火红呢?于是她挺直腰,捏着紫罗兰探出头向刚才的姑娘招摇花枝,又有人把其他几种盛开的鲜花扔回来,都是来自不同马车上的女孩。可后来,走着走着,奥尔黛发现马车开始离开人群,他们穿过无人的小巷,人们聚集向广场后这里安静漆黑,奥尔黛询问车夫原因,车夫解释说典礼就要开始,再慢吞吞走恐怕耽误错过精彩的开场,这条是通往威尼斯宫广场的近路,奥尔黛只好坐回去,然而马车和傍晚消失的阳光一起进入黑暗,房屋开始沉没于地平线,这怎么也不像她此行的目的地。
  就在奥尔黛机敏的准备跳车时,两个蒙面的匪徒跳上马车,堵住两侧的门和窗,他们扯掉帷幔闯入马车,她虽然害怕,但不乏勇气的踹中其中一人的肋骨,那人出于意料跌落,车门大开,然而另外一个人在奥尔黛勇猛的准备跳车前用丝绸帷幔拴住她的胳膊,她后颈一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四周漆黑更甚,这里冷的诡异,完全不像意大利的夏天,四周又潮又阴,奥尔黛脖子疼且酸,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顶是岩洞凹凸的钟乳石,水滴断断续续滴在她的脸上,丝丝凉意渗入皮肤,苔藓腐旧的气息从地下透进衣服,前后夹击。她打着冷战慌忙弹起来坐直,衣服和钱袋都在,也没人摘掉她扣得严严实实的帽子。月光从乌云后探头再回去,原来这是个露天溶洞,头顶开了个小小的石窗,月光正是从这里照下来。奥尔黛最先想起的不是书里意大利匪徒的凶悍和传奇,她只想到自己爬不上去,可能会就此死掉,这多遗憾啊。
  十七年都隐藏在深宅,没有舞会没有社交,奥尔黛靠着最近的岩石坐下,想到哥哥可能已经焦急的在狂欢节结束后寂静的罗马城疯狂寻找自己,内疚冲淡遗憾,她不该只想自己的可惜,哪有人的生活是只为自己的呢?人分享别人的快乐,也要承担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无法控制的苦痛,这由不得人。她想起今年春天,母亲提起她的婚姻,哥哥反对早早将她嫁走,父亲只是沉默,她则无所谓,仿佛这个话题和自己毫无关系,现在她后悔了,如果父母能答应那个名门望族的婚事,或许她现在正和新婚的丈夫一起到处游览,尽管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爱情,但也比现在即将失去生命来得好那么一点点。奥尔黛越想越灰心,内疚自责比阴冷的石头还生硬,硌得她心口疼。人生第一次离开法国就以悲剧告终,谁又知道她的遗憾呢?一阵脚步声突然传入,奥尔黛赶忙把松动的帽子重新压紧,免得被人发现真实性别后可以遇见的灾祸。可声音从哪来的?她站起来小心查探。
  “他在里面,那个年轻的子爵,赎他的人来了。”
  奥尔黛还不知道这里有个门,完全被半死不活的藤蔓挡住了,有人从外面推开后她才注意到,两个穿红色旧衬衣的人很不客气的推搡着她,他们以为她是男人,动作粗鲁极了,地上都是湿漉漉的苔藓,奥尔黛差点摔倒,被他们一前一后夹着沿着点了火把满是松油烧着味儿的洞窟前行。她又冷又怕,又不敢抖得太明显,出人意料的是,越走越亮,他们进入个拱廊,从柱子的形态和破损程度来看极有可能是古罗马时期的遗迹,墙上的壁画已经斑驳被藤蔓覆盖,拱廊尽头是个带台阶的大块岩窟,一层层石头台子站着面色不善的匪徒,火炬搭在生锈的铁钩子上忽亮忽暗,穿着华丽的头领坐在最上面,而一个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站在正中间。后面的小个子把奥尔黛推到那人身边,她踉跄几步,首领迎上来时她以为自己要被杀掉,然而那人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伯爵殿下,如果我知道这位是您的朋友,尊贵的莫尔塞夫子爵,我是不会这样做的,希望您能原谅。”
  这下奥尔黛确定,斗篷里的人是那个哥哥口中神秘的基督山伯爵了,奥尔黛虽然听说过他神通广大,但也不知道万恶的匪徒竟然也是他的朋友。既然如此,她没有性命之虞,自然而然松了口气,她激动之余还记得自己在伪装哥哥,于是伸出手,先是感谢伯爵,再和头领握手,那人在握得她指节疼后送他们离开岩窟,他们上了辆宽敞的马车,沿着返回罗马的小路行进。
  黑夜里的马车没有点燃风灯,四周黑漆漆的,羊齿草一丛丛的暗影拂过车轮,奥尔黛不敢说话,生怕声音露陷,幸好是多云的夜间,月亮不怎么出来,她看不清伯爵,大概伯爵也看不清她,伯爵亲切的问他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他声音低沉有力,带着礼节性的关怀,好像不在意答案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支支吾吾,想让对方以为自己吓坏了,尽管这样有损威仪,但总比让体面的朋友知道莫尔塞夫家小女儿的唐突放浪要好得多。
  马蹄声缓解了奥尔黛难言的困境,却带来了其他危机,箭矢从窗外飞过,夹杂着缭乱的枪响,中箭的车夫惊叫着滚进车轮,伯爵飞快站起来,他拔出火枪,看向车窗外,马车失控跑出道路剧烈颠簸,周围都是无主的坟茔。
  匪徒没有信守承诺,也可能是因为错误而畏惧报复决定一了百了,他们追了上来。
  距离上一次尝试在危急中跳车或许只过了十几个小时,奥尔黛不得不跟随伯爵第二次跳下疾驰的马车,伯爵落地稳健,奥尔黛就没那么优雅了,她摔得全身剧痛,滚了好几圈才被一个孤坟的花岗岩十字架拦住,碰到额头,眼泪几乎疼出来。她这才开始后悔狂欢节自己的胆大妄为。
  一双手在黑暗中握紧她的胳膊,“他们追着马车去了,别出声。”他力气不小,握住的刚好是奥尔黛磕伤的地方,她眼前一花,牙齿咬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最终还是一声没吭。那些人说的是意大利语,带了明显的南方口音,奥尔黛听得懂,他们骂着脏话,说是人掉到悬崖下面,要下去找到尸体才行,不一会儿,声音消失,黑暗又寂静下来。
  “子爵,很抱歉我的邀请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希望回到法国能给我一个偿还的机会。”伯爵的声音很低,但有力,他的礼貌亲切又不失歉意,奥尔黛不知要怎么替哥哥结交这份生死患难的友谊,乌云正在这时飘散,月光落在坟茔之间,照亮他们藏身之处。奥尔黛第一次看清基督山伯爵,他的脸太过苍白,面颊甚至白得发青,四十岁上下,有岁月侵蚀的脸仍保持英俊的轮廓,可他的眼睛却突然胀大,他的目光让奥尔黛害怕。
  夜风吹过,脖子上凉凉的,奥尔黛看见自己的头发垂落肩膀,几丝最淘气的随风拂过面颊。她这才意识到,帽子早在跳车时逃之夭夭,她现在处于尴尬的境地,阿尔贝·德·莫尔塞夫子爵显然不会是个女人,她知道伯爵为什么如此震惊,可她又觉得他那震惊的目光里还有她无法理解的甚至瑟缩的东西。
  “伯爵先生,我的家人将会永远感激您,”奥尔黛不能再隐瞒下去,她低下了头,像忏悔似的小声解释着真相:“您在这样的情况下给我帮助,尽管您把我当成了我的哥哥阿尔贝,但这是我的错误,您的善良的勇敢会教我永远铭记。”她再抬起头,伯爵已经站起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像要仔仔细细看清她的全部似的,他最后站住时,微微张开的嘴终于闭合,奥尔黛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的腿很疼,站得无比艰难,可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以巴黎的规范,“奥尔黛是我的名字,”她说道,”如您刚刚所知,我是阿尔贝的妹妹,莫尔塞夫家的女儿。“
  很长的时间,伯爵没有回应她的礼貌,风从一个墓碑吹到另一个墓碑,在两个沉默的人之间逡巡,乌云再次没收月光,他们再度陷入黑暗。
  “奥尔黛,”伯爵重复着她的名字“奥尔黛……”
  就在奥尔黛以为自己会听到责备和申饬的时候,伯爵突然快步走进,他们的距离已经足够在习惯黑暗后看清对方的脸,奥尔黛从没见过眼睛如此雪亮的人,但她见过的人也太少了,或许人们在受到欺骗后都会如此。她惭愧的低下头,再次道歉,这次伯爵没有沉默太久,他的声音平静极了,一点也不像奥尔黛想的那样被冒犯后会有的回应,“我必须把你亲自送回到你哥哥那里,我们得走了,现在,马上。”他伸出手,又飞快收回,奥尔黛以为他是要出于绅士的礼貌扶着自己,然而伯爵收回手后走在她的前面,奥尔黛浑身是跳车后的疼痛残余。只得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沉默着向罗马走去。
  基督山伯爵履行了他的诺言,他将奥尔黛送回旅馆,亲手将她交给阿尔贝,可怜的子爵收到勒索信后先是暴怒再是痛苦,正是他正确寻求伯爵的帮助,借用他在本地的威望找到奥尔黛。她看得出来,哥哥已经准备了一万句责备自己的话,她狼狈极了,头发披散。还穿着不伦不类的狂欢节男装,上面脏得胜过劳作一天的农夫,脸上还挂着伤和突如其来的眼泪,阿尔贝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拥抱了妹妹,奥尔黛哭着道歉,自己把过错说得比引发意大利和法兰西的战争还严重,他们兄妹说完话想要再次感谢伯爵,然而这位勇敢慷慨的绅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
  回巴黎前,奥尔黛已经鼓足勇气向父母认错,阿尔贝一路都没有放过责备她的机会,一向亲昵的哥哥这样严厉,她明白错在自己,并不委屈只是难过,没有想到的是,在见到父母之后,阿尔贝抢在她前先行坦白,他说自己在罗马玩昏了头,被当地的匪帮盯上掳走,幸好妹妹勇敢机智,接到勒索信后找到了他们新结识的朋友基督山伯爵,接下来的剧情和奥尔黛得救一样,只是阿尔贝把受难的主角换成自己。奥尔黛惊讶极了,在哥哥暗示的眨眼后,她才赶忙配合着点头,父亲严厉的叫着阿尔贝去书房,他怕是难免遭到惩罚,可能这一个月巴黎的舞会都与他无缘了,奥尔黛想去坦白,阿尔贝离开前捏了捏她满是汗水的掌心,露出了从罗马归来一路上第一个微笑。
  到此为止,他们以为这场风波就算结束了,但一个午后,一张来访的函件破坏了兄妹小巧精湛的骗局,来函的落款是他们共同熟悉的名字:基督山伯爵。
  阿尔贝显得十分慌张,倒是奥尔黛更平静,“如果真是伯爵,那我们就坦白一切,我来承认错误,我去跟父亲说,是我要求你为我隐瞒掩盖,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这也不是什么委屈。”
  “绝不,不行,我说不行。”阿尔贝白净的脸已经鼓胀发红,也不知是着急还是生气,“你的名誉,还有未来……”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握住妹妹的手,“奥尔黛,在伯爵和父亲见面前需要我引荐自己的恩人,他会在会客厅里等待,我和他见面后离开去找父亲的空档,你去找他,伯爵通情达理,你说清后来事情的经过的缘由,他不会不理解的,这时你再悄悄离开,我带来父亲,他此时已经知晓一切,必然不会对父亲说出实情。”
  “这不行,伯爵正直勇敢,怎么能要求他为我编造谎言,我不同意。”
  面对奥尔黛斩钉截铁的拒绝,阿尔贝没有放弃,“他如果拒绝,我仍然满怀敬意的看待你我的恩人,他如果同意,我也还是会为他做过的一切甚至不惜性命,奥尔黛,至少你要告诉他,以免谈及真相时伯爵也置身尴尬,你只需要说明真相,无需请求,他可以自己判断是否戳穿你我,到那时我们再看情况,要是一定非受罚,你再毫无怨言也不迟。”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甚至不像平时哥哥的口吻,奥尔黛想了想,尽管仍旧觉得不妥但还是点头同意,这件事上她总是觉得自己亏欠哥哥,因此他如果执意怎样,她都必须配合。
  伯爵是第二天下午来访的,莫尔塞夫府上极其重视这次会面,德·莫尔塞夫伯爵认为这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是莫尔塞夫家族的拯救者,基督山伯爵救了他唯一的子嗣和家族与头衔的继承人,他准备好了盛大的宴会和舞会,尽管基督山伯爵一再在信中推辞,德·莫尔塞夫伯爵将这种谦让视作美德,仍然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
  奥尔黛在女仆通风报信后悄悄跑出自己的房间。她不被允许参加家中举办的舞会,也从美会见过父母与哥哥的客人,这样私下的接触实在有违她受到的教育,然而一想自己在罗马的所作所为,相较之下这也算不得什么。她第一次觉得家中仆人实在太多,回廊太长,她不能让父母知道来过这里,只好改走主人同行的房间,从内屋绕到会客室的另一道门,她等在帷幔和门后,果然看见哥哥将伯爵带了进来,在阿尔贝从正门离开去找父亲后,她回忆之前想好的措辞,准备既不突然又从容的出现,好像是个礼貌的出场,然而这太难了,她迈出一步又收回来,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
  就像每次见到基督山伯爵时的突然一样,奥尔黛并没听见脚步声,当她看见匕首穿过帷幔指向自己的喉咙时拼命后退,恐惧让她踩到裙摆摔倒,厚重的绀蓝帷幔被猛地拉开,奥尔黛坐在地上,惊慌的看着握着匕首的基督山伯爵,他的错愕不知比自己脸上的震惊是多是少。
  “我以为是……我很抱歉。”基督山伯爵的比她想象中更不从容,他急忙上前扶起奥尔黛,甚至忘记应该奥尔黛先伸出手他才能这样做,但他不但做了,还几乎是把她在臂弯里扶起,然后才收回手和匕首,苍白的脸低了下去,连同灰黑的眼帘。
  万幸,奥尔黛是个敏锐的女孩,她知道这是误会,虽然是个可怕的误会,但她必须解除这份尴尬,“尊敬的伯爵,你不用紧张,你是我的恩人,也是德·莫尔塞夫家的救星,”她低头行礼,这次她穿得不再像个不三不四的那不勒斯农民,而是个真正的法国贵族小姐,再抬头时对上伯爵闪烁的目光,她露出真挚笑容,“这里不会有你的仇人,我们都是最真诚的朋友。”
  基督山伯爵很久才回以微笑,他的笑容里明明有礼貌和亲切,但奥尔黛看不出开心和快乐,和上次一样,他让她困惑。
  “原谅我的紧张和唐突,我想也是这样,”基督山伯爵笑着说,“朋友这个词真是让我难以平静的激动,这也是我的荣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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