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下)

指珊BG同人

不知道是什么AU

这个坑不打算跨年,欠了大家好久了,再有一章能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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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爱是午夜月光下的阳台,是阴风疾雨时的倾诉,是舞会邂逅,是笑声,是亲吻,是甜和酸都恰到好处的柠檬蛋糕,只有第一口时舌尖迂回的酸,剩下的都是清新和绵软。但她错了。她日日夜夜被紧张和猜忌折磨,心跳时不知是怕更多还是爱更多,她开始觉得爱是被禁锢的绝望,是黑夜的困顿与折磨,是绿色的、深潜的地牢。
  夜晚来临,珊莎藏在被子里哭泣颤抖,她知道如果这时培提尔走进来,她毫无退路,恐惧日复一日,但他却没有一次在深夜敲响她紧闭的房门。当然,培提尔也没有和她解释过那个吻,和吻背后的欲望。等待他的出现就像等待审判,她想听他的解释,又恐惧他的一切。
  女仆端来丰盛健康的食物,下一顿再送来时,托盘里的食物只动过一口,大家都以为珊莎生了病,却不见医生走进过她的房间。
  女仆又来收拾她没有动过的点心,端来时酥软的樱桃派已经冷掉塌陷,珊莎饿得头晕,可看到吃的东西仍然恶心,她很虚弱,半靠在床头,柔软的羽绒被围住她就像城堡,屋里黑漆漆的,窗帘拉紧,不知外面是黑夜白天。
  然而来的不是女仆,她听出熟悉的脚步声时,门已经关好,培提尔正在黑暗中向她走来。
  “是东西不合胃口吗?”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关心还是那么自然亲切,珊莎颤抖着向后挪,但她身后是墙,培提尔在她的床沿她的身边坐好,黑暗中他的轮廓在靠近,珊莎控制不住眼泪,也躲不开他伸出的手。
  他像在品尝她的恐惧,手悬停在她下颚和耳际轻轻抚摸,气息也靠近,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她终于呜咽出声,“不,不要……”
  “你在发抖。是冷了吗?”他好像真的关心她的感受似的,可尾音轻轻飘飘,明明在笑,她已经能在黑暗中看到他的脸,他没有笑,珊莎抖得更厉害了。
  “珊莎,你比你的母亲还要残忍,她至少是笑着接受我的吻,而你却只给我了眼泪。”他继续吻她满是冰冷泪水的脸颊,抚摸颤栗的头发,“可你也比她更美,比她更会让我迷失,我是多么不幸失去了她,就有多么幸运拥有了你,你无法想象我找到你的时候,看着你的脸我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珊莎,未来已经到来了。”
  他这次吻的更用力,她哭得更绝望,她想去推开他,却因为恐惧和虚弱无力抵挡,他逼到她无路可退才吻她的嘴唇,他明知道她的眼泪就是拒绝,她无法接受身份的转换和崩塌,一切都超出她对事物的认知与接受,这个人是培提尔吗?他究竟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他可能是疯了,也可能只是自己单纯命运的不幸,珊莎闭上眼睛,培提尔从她柔软的双唇内外得到满足,放开了手。
  “培提尔,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珊莎哭着说。
  培提尔没有答应或是拒绝,他擦去她的眼泪,然而新的眼泪又流下来落在他轻抚她脸颊的手上,“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安慰似的去轻抚她起伏的后背,她哭着躲,然而没有躲开,却进入了他的怀中,“你以为一个人会无私的毫不索取的奉献时间去等待吗?不可能的,珊莎,你是时候长大了,我把你保护的太好,这个世界还有更多你必须亲身体验的真相。”
  “可你说你是妈妈的朋友……”珊莎呜咽着说,“你救我,抚养我,因为你是她的……”
  “朋友?”他打断她的话,她害怕极了,他捧起她的脸,因为这话发笑,然而珊莎看清了,他笑得那么讽刺,以至于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她给过我最好的东西绝不是友谊。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死了,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你只有我,你可以给我比她更好的,你的一切。”
  珊莎感觉自己被重新抱紧,她已经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被冷汗濡湿,绝望夺取了全部话语。可是她想象中的更加黑暗的侵犯没有降临,像是一个杜撰的黑暗的梦,她第二天醒来仍在床上,虚弱让她艰难坐起身,培提尔已经不在,窗帘是拉开的,久违的阳光洒在脸上仿佛有着重量,她伸手遮挡,却徒劳无功。
  这次进来的女仆,她放下精致的早晨,特意嘱咐牛奶里兑了蜂蜜。不知怎么,珊莎忽然感觉到了饥饿,昨夜的极致恐惧后,她好像把生活里所有的苦在一个漫长的黑暗中全受完了,培提尔没有对她怎么样,他来到这个房间好像只为了吻她一下再看她流泪,等她睡着他不知又去了哪里。侥幸让珊莎有了吃饭的心思,她喝光牛奶,甜香的味道和阳光一起给了她新生。
  吃饱之后再去想昨夜,珊莎仍然发起抖来。她不知道培提尔说的一切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这一夜是安全的,但下一夜呢?她的人生要永远在恐惧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了吗?她已经在培提尔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安全无忧,像个只知道有春夏不知道秋冬严酷的小鸟,他始终在虚伪下保留着残酷的欲望,珊莎想逃,又不知道怎么逃,逃到哪里。
  她走出房门,时钟告诉她现在是下午的两点,往常这时间她在跟家庭教师学习,又或者自己读书与画画,可她的生活已经完全改变了,甚至连她自己,也已经完全改变了。珊莎以为培提尔不在家中,但他还在,她看见他在晨室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阳光也落在他的身上,他穿着贴身的衬衣靠在沙发里,拿镶宝石的小刀裁开信封,培提尔朝她笑,多像从前的早晨,她应该也回以笑容,但她笑不出来,他示意她过来,她犹豫之后慢慢走上前,在安全的距离外站好。
  “你看,阳光和生活都没变得不一样,坐下吧。”他说这话时笑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珊莎在他对面的沙发坐好,局促的像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培提尔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他站起来,放进她手中,手抚过她的肩膀,从右往左,绕过她的背后,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笑容更甚方才,“你现在一定在害怕,你不用害怕,你才是要得到一切的人,不需要因为未来还没发生的事而感到恐惧,珊莎,你看,将来我的一切都会属于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走到今天,都是为了把他得到的全部交到你的手中,这样的快乐和满足只有你能体会,我能比史塔克家给你的更多更好,你也可以像从前一样,依旧做那些你想做的事。”
  “你明明知道都不一样了。”珊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用力的说清每个字,“你对我,我对你,都不会再一样了。”
  培提尔走进她,她这次没有闪躲,她想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他的俯视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危险,她也没去拒绝他轻抚她脸颊的手,“这就是我今天打算和你谈的内容,珊莎,你现在还不能看透自己的命运里有什么在闪光,但你很快会明白,比起恐惧,更多的该是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我从小感激尊敬的人却想用占有我来替代我的母亲吗?”珊莎还记得昨天晚上培提尔的话,他话里的暧昧不明仔细一想就有了恰当的解释。她想起培提尔对她说过的那些关于爱情的过去,现在答案揭晓了,她也明白了一切。
  “凯特,你的母亲,我曾经最深爱,但那是不成熟男孩的爱慕,这份感情已经和那个不成熟的我成为了过去,现在我拥有的已经和曾经完全不同,我当然想要征服你,得到你,但也想和你一起征服更多,得到更多,你看,我们都有时间证明自己是对的,所以不要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而恐惧,你已经长大了,考虑未来的时间该比现在更多,珊莎,和我在一起就真的是个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珊莎看过的书里有许许多多不同的爱情桥段,字里行间的表白有着深情和悲伤、动容和隐忍,但她从不知道有培提尔这样残忍的追逐。在她被恐惧击垮后,在她感受到了绝望后,在她最别无选择的前路上,他把手伸给了她。他不要她的臣服,也不想奴役,那他想要的是什么?珊莎不知道,他还给了她一个巨大的疑问,连同一个吻。他又亲了她,这次是额头,然后,他将那封才拆开的信交给了她,自己则走出房间。
  信的署名是个珊莎想不起来的人,但印章她却看着眼熟,在她看过信的内容后,她突然明白培提尔说得未来由她自己考虑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封礼貌的问询,哈罗德·哈顿的家人想知道培提尔对之前她的婚事考虑得如何,他们迫切等待他对他们公司的资助与同意的回函。
  珊莎不想和哈罗德·哈顿在一起度过余生,也不知道如何与培提尔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的未来并没有多值得期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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